墓英俊

基尔伯特,我爱你如同热爱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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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h洪普//孤岛舞者

*HP X APH


 

0 When this fantasy came real

“嘘,伊曼,不要说。”

 


1 Endless thoughts stray and wander

“Diffindo[1]!”

这一瞬间发生了很多事情,经过短暂的比较,伊曼纽尔相信还是自己的无奈更加实在一些。对面那个倒霉的食死徒魔杖在尤露希安的咒语作用下顺理成章地炸开了,连同他袍子的一半袖口,那些紫衫木的碎屑嗞着火星,成了夜晚里唯一的光亮,让伊曼纽尔看见了他手腕处淌下来的血。

“尤露,我和你说了多少遍别用它炸来炸去的!”他一边从自己的魔杖里甩出绳子捆住敌人,一边扭头看向自己的搭档。

尤露希安只是轻描淡写地耸了耸肩。伊曼纽尔怀疑自己甚至看到了她的一丝狞笑。这个全魔法部最年轻的傲罗,走到已经伏法的食死徒面前,用脚勾起绳子的一端,毫不费力地开始了她的搬运流程:通常是昏迷咒和随行咒,心情糟糕的时候——比如今天——伊曼就会听见她高声喊上一句“Petrificus totalus[2]”再把剩下的工作扔给他。

“我猜你知道,这个家伙甚至想要对本小姐施夺魂咒。”伊曼看着她把绳子变长,结结实实地打了几个复杂的绳结,没有阻止她恶意地缠了缠那人的脖子。“就为了我保管的那几把钥匙,他们也该派个机灵点的家伙来!”

“一千七百多把呢,尤露,我敢说那不是个小数字。”他拉起尤露的手,另一手举起魔杖准备幻影移形,“希望上头在知道这次又没有可用来闪回追踪的魔杖之后能少扣点加隆——”

身为临时组建的魔法执行组的负责人,海德薇莉组长在这个动乱的年代里需要烦心的事情的确不少。比如他的女朋友身为组员却难以管束,仗着在神秘事务司不可动摇的地位从不考虑工资收入;比如尤露希安对于冲锋陷阵的嗜好老让同样年轻好动的他显得像个没劲的后勤人员;比如不论是白天或黑夜、外出或在家,他时常会担忧因为某些不可抗力而必须面对离别,就像他们经常面对的那样……

 

 


2 As we glide into the spotlight

“王夫妇去世了。”

尤露希安猛地站起身来,面包从手里滑落,在桌面上打了个旋儿。那张老桌子没好气地一边把面包弹了回去一边哼哼着黄油的肮脏。一般要用力捶一下让它闭嘴的尤露这一次却没在意,仍瞪着刚进门面色疲倦的伊曼纽尔,满脸难以置信。

“你是说,他们俩?以前教魔咒的王耀教授,和他妻子?”

“你知道我也没有别的所指。”

“可这怎么可能呢?你知道他的本事!他甚至不需要魔杖就能幻影移形,还有他妻子——他们怎么会?”

除了桌子还在断断续续地发出嘟囔,整个房间都陷入了一种让人压抑的沉默。很长时间食死徒们都没有做出大动静了,上一次伏地魔出现在世人视野还是半年前,他亲自在魔法部的门口领走了一批被夺魂咒控制的官员。

伊曼纽尔在她身边坐下,缓慢地开口:“他们能够找到他们俩……”

尤露希安一时间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但注视着他忧虑的眼睛几秒之后,她也感到了一阵战栗。“本小姐记得,他们的保密人——”

伊曼纽尔沉重地点了点头。尤露希安像是要逃脱这种气氛,起身去换衣服,把长靴的系带解了又系。今天出任务的心情肯定好不了了,她随意地想着,要不然还是少买点啤酒,省得又和伊曼干一架。但其实干一架的念头也挺诱人,特别是当她的想法又转回到了教授的死亡上的这时候。

王耀和本田樱是彼此的保密人。这两个魔咒学的天才一同改良了无数基础咒语,比如脱离魔杖的幻影移形,比如定点定位的反向飞来咒,比如——他们不需要别的保密人,彼此共享了赤胆忠心咒,还保持了一个人保密的效果。而这对从学生时代就相恋的爱人,从离开霍格沃茨之后就安静地隐居在住处,是如何被食死徒找到的?

 

出发的路上伊曼纽尔很配合她心意地在找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引起话头,在嘲笑她又一次忘记缝补因为战斗而出现裂口的长袍时被揍了一拳;由于她忙于反驳自己粗暴的行事方式和对于所谓淑女风格毫不在乎,转移思绪的努力也算是颇有成效。

“本小姐早该猜到你这么庸俗!你或许应该娶一个优雅文静的大家闺秀……就像埃德尔斯坦家的大小姐怎么样?她甚至还会写钢琴曲呢……”她在沿路规律铺好的石砖上间或地蹦跳,喋喋不休以图掩盖自己悄悄念的“Reparo[3]”。

她的话和动作都逗笑了他。正巧抵达通常交换信件的地点,伊曼纽尔猛地抓住已取好了信的尤露希安,恶作剧般开始向目的地幻影移形。

“不会的,我一定会娶你的。”他的声音在旋转中宛若风声,又随着一声轻响戛然而止。

 

 


3 Your beauty, oh, It's beyond compare

伊曼纽尔凝望着他的搭档,想起了很多年他第一次这样做的时候。神奇生物保护课上,他们研究的欣克庞克突然发狂冲进了禁林,教授让他们分组去追她回来。而一只巨大的蜘蛛先于他们的目标出现了,女生们惊慌地尖叫、不由自主就往后退,瞬间就把原地不动的尤露希安露了出来。她面色镇定,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变化的话,就是有一种不太符合逻辑的热切和喜悦隐约地从她的神情里透出来。

伊曼纽尔都还来不及做出反应,这个后来被他称作“好战分子”的三年级姑娘就已举起了魔杖,接连念了好几个恶咒;被挑衅的大蜘蛛愤怒地挥舞着漆黑的螯,却每次都被她身手矫捷地一一躲过,最终在与她召唤出的大蛇对峙时,被终于行动起来的伊曼纽尔发出的昏迷咒击中了眼睛。

尤露希安扭过脸来看他,却不像是在感激他施以的援手,又神情傲慢地转过头去了。这次不出声的交流和不愉快的对视,甚至比她漂亮的身手还让伊曼纽尔印象深刻。而现在,伊曼纽尔又看到了那个很多年前桀骜不驯的贝什米特小姐——

“谁需要你帮忙了?本小姐一个人就能行!”她咧嘴笑起来,神情里和当年如出一辙的狂热。他们原本在追捕一个从魔法部叛逃的巫师,却被突然出现的半巨人挡住了前路。来不及考虑这究竟是埋伏还是巧合,那个明显非常残暴的高大怪物已经向他们迈开了步子,让他们已经无路可退。更何况,已经摩拳擦掌的尤露希安怎么会退却,而放任这样的好机会溜走呢?

是了,他究竟是怎么想的,会以为她收敛过性情?伊曼纽尔无奈地摇摇头,收回视线,也笑起来跟着她走上前去。

不就是一个半巨人吗?虽然他们的知识储备中,类似的对战经验严重不足,可这一切在尤露希安那双闪闪燃烧的红眼睛前,都不过是再微不足道的小阻碍罢了。

她冲上去,魔杖的末端开始出现熊熊的火焰,而他在一旁配合她无畏的冲锋,为她念起障碍咒和保护咒。巨人坚硬的皮肤没有受到多少伤害,却因为弥漫的烟雾而迷了眼睛、胡乱地挥动手臂。他们一边闪躲,一边尝试着各种能给它造成伤势的攻击咒语。一个巧合,两人用爆破咒瞄准同一个地方时,它的皮肤出现了裂纹;他们迅速会意地对视一眼,爆炸声便接连不断地响起来。

正当胜利的天平向他们明显地倾斜之时,空气里突然开始弥漫着一股冷意。伊曼纽尔艰难地扭头看向尤露希安,他们原本正在拉开与那半巨人距离的动作都明显迟缓起来,甚至变得难以动弹……黑暗漫上来了……伊曼纽尔感到自己快要窒息了,而尤露希安似乎出现了幻觉……不,不是幻觉,“不!老爹!快躲开!”……不……一声吃痛而发出的尖叫。

“Expecto……ExpectoPatronum![4]”

银色的光终于点亮视线的时候,伊曼纽尔发现尤露希安被巨人打中,狠狠地摔到了一旁。她仍闭着眼睛,面色苍白。有食死徒跟在摄魂怪的身后出现了。他努力地朝着尤露跑过去,想在巨人的拳头落下来之前护住她;可是他匆忙之间设下的铁甲咒和障碍咒都破开了,被对面射来的几根结实的藤蔓捆住了手脚……

 



4 I've been caught in desperation

尤露希安用力支起身体,抬起手臂虚晃地一抓。她空握的手心处闪现了一点蓝光,伊曼纽尔留意到后焦急万分,情急之下爆发出一阵大力挣开了束缚,一边冲她喊着:“停下!尤露!”

尤露希安只是摇摇头,手掌转过一个半圆,像在拧动一把巨大的钥匙。伊曼纽尔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连同他飞落的魔杖一起,迅速贴靠到尤露希安身边,一同消失在了一阵扭曲的空气里。

他们再次出现是在某个不知名的湖泊幽蓝的水底。“该死,是人鱼……”伊曼纽尔嘟哝着,紧紧搂住已经昏迷过去的尤露希安躲避开即刻缠绕上来的水草,“Disapparation![5]”

 

尤露希安·贝什米特副司长在魔法部的神秘事务司负责掌管总计一千七百零四把钥匙,当然,现在零头应该是三了。充分符合他们一向神秘而不为人知的风格,这些钥匙的作用也是奇特得很。它们是“桥梁”,所拥有的不定向传送作用会把使用者带至它所属的魔法生物的住地,并让他们能够进行一次无语言障碍的交流。更确切说,这些钥匙算是巫师们和其它种族友好交往的遗留文物,只不过是一次性、也没有安全保障的那种。就比如这一次,尤露希安发动了“桥梁”,把他们俩带至了深水湖底……

“本小姐可是意义重大的守护人,”她曾这样嚣张地解释,“毕竟只有魔法生物种族后代才能开启钥匙。而且你用你那愚笨的脑袋想想,如果被神秘人拿到了它们,整场战争的格局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而她血统的特殊也是伊曼纽尔偶然才得知。那个夜晚,他溜进格兰芬多的塔楼,正见到她和被吵醒的胖夫人道歉。转过身来的时候,她长长的银头发在灯光下飘起来,让他忍不住托起一束,看了很久。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头发。”他半是感叹,半是赞美。

她的眉毛愉快地扬起来:“本小姐打赌你也从没见过一个四分之一混血的媚娃。”她的眼睛熠熠生辉,并不比美丽的头发黯淡分毫。那时候他受到了极大的蛊惑,似乎这种生物本能的魅惑透过那个名字在瞬间击中了他,他凑得更近,在许多画像半捂着眼睛的注视下亲吻了他美丽的姑娘……

“本小姐得回到那个湖去,”尤露希安坚决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想,“你还记得那是在哪吗?”

 

伊曼纽尔做了一个漫长且混乱的梦,播放电影默片式的梦境里有关学生时代的记忆不停地闪现,他不知在朝什么方向奔跑,还有狰狞的半巨人、人鱼和各式各样人面兽身的怪物追赶着他,绝路的终点被一个头发银亮、个子极小的媚娃的背影阻挡,她转过身来,却渐渐幻化成尤露希安的样子,红色眼睛和之前拉文克劳塔楼下月光里的那对宝石一模一样。她举起了一把钥匙,打开了一扇不存在的门,跨过去消失了。而他想要跟着她通过时,却从高空坠落,随后惊醒。

实际这不算是做梦——尤露希安在夜晚趁他睡着离开了。

在尤露希安伤势的整个恢复期,他们之间的交流都充斥着围绕“是否应该回到人鱼的领地重塑一把钥匙”展开的矛盾。充满责任感、勇敢无畏的格兰芬多坚持表示她无法接受因个人行为而使整个魔法部、乃至人类蒙受损失;而理性客观的拉文克劳则一再提醒她当前动乱的环境下没人会想到去联系一支遥远的人鱼部落,或许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分析这场遭遇战和更多的任务上才更加合适。

“天啊,尤露,你究竟是为什么才成为傲罗的啊?”面对她留下的仅写了“蠢货”一词的纸条,伊曼纽尔第一次发现自己如此不知所措。

 

 


5 Not a whisper can be heard

尤露希安不是不知道这样做的风险,但若是让她继续留在家里面对越来越严峻却无从下手的局势,可能比让她出门冒生命危险更加折磨。本小姐必须这么做……

“Lumos[6]。”她不出声地点亮了自己的魔杖,往森林深处走着。据伊曼描述在水中缠着他们的那种奇异的水草,只在这片林中湖生长。她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将魔杖举在身前,杖尖莹蓝色的光芒在密密匝匝的叶子里格外显眼——在这光线下,她看到了自己的左手臂上一个灰黑的印记。

什么时候出现的?她碰了碰,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更凑近光线下观察,觉得像是个破碎扭曲的心脏。不知是否观察久了,它似乎真的在跟着自己的脉搏跳动。“哎,伊曼,你说——”她才恼火地想起来这时候身边没有人给她解答疑惑。她是不是总想着有伊曼在,情况就不会那么糟……印记似乎颜色更深了。

穿过树林,湖泊显出明亮的轮廓,尤露希安也熄掉了魔杖的光。月光下的湖面闪烁着动人的光彩,尤露希安在美景前几乎要忘记呼吸。她终于深吸一口气,轻悄悄地自语:“本小姐一定要让伊曼那个蠢小子过来看看,都说好了要一直陪我的,错过了这里可就太不像话了……”

流动的钻石般的湖水就在她的脚下,她好奇地伸出手去,指尖触到冰凉的湖面的一瞬间,原本清澈的湖里涌出疯狂生长的水草,把她拽进了水里。

 

伊曼纽尔正在客厅中坐着,摊开的地图上几个红色的标注点自顾自地打着架,每当他划出一条路线,未被囊括的红点还会不满地上蹿下跳——这个尤露,也不怕这么活泼的地图影响自己的思路。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坐在靠门这么近的地方准备行程安排。或许是他又将长时间外出,若是出发之前女主人不回来的话,恐怕他们就要很久之后才能见面了。其实如果她开门的话,就算不在客厅里,他也会马上幻影移形来迎接她的——又不是小孩子了,他猜想她一定会这样满不在乎地摇摇头,实际上内心里高兴着呢……

他听见自己的卧室里传来一声轻响。他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快地站起身来,飞奔上楼。是他藏在自己储物柜里的一个水晶瓶碎开了——那里面放着他早在黑暗年代到来之前就备好的一枚戒指。

现在这枚本应被他慢慢推至尤露希安手指上的戒指也断成碎片,裂缝里冒出一片朦胧的雾气。他看不出形状的那团雾里传来声音,一开始非常轻,然后愈发清晰——是尤露!

“你这个骗子……不用你救我……”“本小姐再也不会回来了!”“你和我说好……”

雾团也显出样子来了,虚幻的尤露希安正对他投以冷漠且愤怒的目光。他被弥漫开来的雾气包裹,脑海中也仿佛出现了难名的迷雾。他感到头脑发热,血液上涌……她的愤怒像是传染源,也从他的内心滋生……究竟是谁在撕毁誓言……他眼前甚至闪过了更多的画面,在过去的尤露希安一路向前奔跑,从不回头看看她无言的骑士……为了一把可有可无的钥匙她不惜离开他,如果最坏的情况发生,那就是真的分别了……

这个想法让他一个激灵,从席卷而来的怒火中脱离片刻。比起她的食言,还是那个俏生生的尤露比较重要。

 

那些缠绕着尤露希安的水草突然松开了束缚,在她入水一瞬间手臂上灼烧起来的痛感也即刻消除了。包裹她的漆黑的湖变得澄澈而透明,她似乎又能呼吸了——在过去的几分钟、或许是几个世纪里,她经历了许多不知是否幻梦的场景,她无一例外地被伊曼纽尔抛弃,抛弃在这片渺无人烟的湖,在孤独的冰冷中逐渐沉底……

又重新上升,她终于离开了湖面。

恍惚间她看到那双平静又温柔的绿眼睛,一时间几乎要以为是延续的幻觉。直到她左手的印记发出了破碎的轻响,她才浑身一颤地清醒过来。

“笨蛋尤露,玩够了该回家了。”

 

 


6 I can't stand the way I feel

尤露希安正在给一个用不上的花瓶变形,试图把她刚做出来的小圣诞树整理得漂亮一些。但不管她怎么努力,这树一直顽固不化,脱不掉花瓶本身那层灰蒙蒙的暗黄色,还显出一样的冰冷。她在冰冷的铃铛反光里看见了伊曼纽尔的眼睛——和她一样,充满了忧心和思虑的眼睛。

这一年的圣诞连一茶匙的节日气氛都没有,不久之前麦金农夫妇和彭斯夫妇[7]先后遇害的消息让每个人胸口都压着巨大的石块,难以喘息。

“尤露,我几乎不敢相信……”

“我不相信存在这样的咒语,”尤露希安想起自己也曾这样说过,“这种收集负面情绪的做法几乎是在反对整个人性。”

但现在她只是转过身去,直视着伊曼纽尔的眼睛。“本小姐也不敢相信,但是,”她抬起手臂,几道丑陋的疤围绕着一片灰蒙的痕迹,“找不到更合适的解释了。”

“仅仅因为讲出了一个约定就被锁定追踪,这太困难了,”伊曼纽尔在她身边坐下,摩挲着她的手臂,“更别说还要在誓约人的身上留下诅咒,等待发作。至少我以为只有牢不可破誓约才会被监测的咒语留意到。”

“牢不可破?所有誓约,他们都巴不得能破碎呢。”尤露希安神色郁郁,目光停留在他的手指和那下面的印记上,“伊曼,你知道,咒语只是魔法体系最简单的一个单元,魔法能真正被用出来,还是因为你的心。那发誓时候的波动或许在他们眼里已经是个巨大的发射塔,就等着被抓呢。”

“这么说王教授也是这样被找到的,乱世里给妻子一点抚慰实在再正常不过了。”语罢他发现尤露希安似乎感同身受而目光灼灼,似乎问着“那你也是?”,便点点头,回以一个肯定的微笑。

 

尤露希安在伤口并未完全痊愈就单独溜走、又跌进湖里落得一身新伤的行为招徕伊曼纽尔严厉的对待。在把湿漉漉的她从湖里捞起来之后,他就冷着脸,不发一语地拽着她走路。他也没有解释自己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其实他自己也解释不清。在他识破幻觉的一瞬间,那个破裂的戒指自己拼合起来,扣到他的手上,白雾褪尽时他的脑海里就出现了一个未曾见过的地名。他仿佛在冥冥之中接受了指引,就立即幻影移形,拨开繁茂的灌木和枝桠就见到了浮在水面中央的尤露希安。

百思不得其解的傲罗搭档四处调查,在追踪了许多突然被食死徒包围的事件之后,才慢慢靠近了这个阴谋:说出一条确定的誓约的人们会暴露在禁制系统中,无论是被前去打探的怪物或是黑巫师杀伤,还是被打下相互离间的诅咒而在誓约破裂时产生可被收集的能量波动,都对于那些恶魔们正在筹划的所谓大讨伐战有着巨大的好处——

“你说,我们找个适合的地方来会一会那些可爱的小黑兜帽们怎么样?”尤露希安发问的时候眼神里夹杂着好斗的情绪。

“如果能多牵扯一些他们的注意力当然好得很,更何况,”他几乎是咬着尤露希安的耳朵在说话,“有些话,我不只是想为了找架打才想说的……”

 

 


7 I'm in love with an Island Dancer

“尤露,我曾经觉得,如约而至是一个非常美好的说法。”伊曼纽尔牵起她的手,感受到她习惯性地假意挣扎又把手指紧了紧,拉着她慢慢走进月光里,“我从没想过誓约会变成让人如此回避的东西。”

他们的计划仓促间决定,也没有打扰任何巫师伙伴,担心目标庞大而出现更多糟糕的情况。尤露希安的提议让伊曼纽尔感到一股发自血液深处的冲动和热切,那是种只能被他领会的浪漫,他又在重新准备自己的戒指,想象着他们在月光下相拥,背景是食死徒们前赴后继的尸山血海……这是不论结果如何都不能错过的盛典。

这时候她咧开嘴一笑,神色里流转着多年前就令他沉溺的高昂姿态。“这世界上要是连情话都不能再说,可就太无聊了。”

 

 “本小姐发誓……”

“尤露,”伊曼纽尔却没有太过努力地劝阻,“好吧,如果你一定要的话。”

“本小姐发誓永远和你在一起,绝不食言!”

远处产生了些许动静。

“要知道我惹麻烦的本事可能不比你差,所以尤露,”伊曼纽尔侧身和她并肩靠在一起,停顿了一会儿,故意没去看她已经转过来的面颊,“我还欠你一个求婚,这会儿功夫也许你可以听我念一念誓词……”

大批的食死徒就要来了;而他们只是相视一笑。

 

 

=完=


[1]四分五裂。

[2]统统石化。

[3]恢复如初。

[4]呼神护卫。

[5]幻影移形。

[6]荧光闪烁。

[7]人名均出自《魔法石》中海格向哈利讲述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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