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英俊

基尔伯特,我爱你如同热爱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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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h初恋组//彩虹森林

嘛,各位新年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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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费里西:

 

费里西安诺·瓦尔加斯,夜安。我本想说希望没有打扰你看星星,可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你才会看到这封信。也许就是在一个中午呢,阳光明媚的、树叶在地上洒下好看影子的中午,你会打开信封,看到我对你说着晚上好——这样一想真是蠢极了,但我想,在这个繁星闪烁的时候,我还是愿意向你道一声夜安的。

我不知道自己走到了什么地方。这样说有些荒谬,相比世界的广袤,我不过是无数经度纬度上一个小小的、微不足道的坐标,哪怕是一块山石、一棵老树都可以有自己所在的地方,我却不知道怎么告诉你我在的地方。可是我在行走啊,就像是山石顺着岩脊滑落、树叶沿着溪流漂浮,自从与你道别,我就没有停下行走。我也许是在天狼星的下方想起要给你寄一封信,但当我写下你的名字,我已经无法凝望到那些似是莹蓝色的光了。这个夜晚我会跨过河流,经过夏夜里成群的美丽的萤火虫,到达下一个不知何处的微不足道的坐标上。

我写下这些,是为了向你提出一个反对的意见。回想起来这真少见啊;我听到你的声音总觉得那似乎带着魔力,就和童话里听过的精灵的咒语一般模样,每个单词都是升高的音阶——但它们就是那样的,你的语调总是在结尾扬得高高的,像是将要起飞的鸽子群,飞远了还会飘落下满眼的天使翅膀的白色羽毛。我总是太过专心地去听你的那些魔咒,而一时不知你确切想要对我说些什么;每个音节的排列方法都是我们一起学会的,可由你那好听的、温和软糯的声音讲来,它们就成了上古的灵言,只能让我点点头,同意你所有新奇的想法。但今天我要说一次不同意,哪怕那些你讲过的、非常美好的句子我已经在脑海重复很多遍。


 

你曾说,你的心就像是一个罐子,里面装满了各种颜色的糖果,最喜欢的是和我眼睛一样的湛蓝色。而我的罐子里只有你的颜色,这也是你让我出行的原因,希望我能收集更多的糖果和故事再和你交换心里承托的颜色——可,它们怎么会改变的呢?不要急着反驳,我都能想象出你抿起嘴巴要开口说我不明白的样子啦。

你还记得起我们一起在埃德尔斯坦老爷的阁楼上藏起来的书吗?我们气喘吁吁地把那些有着漂亮的封装和书脊的诗集和童话搬到最高的地方,木头做的台阶吱吱呀呀地响,你为了它的老态又是有趣又是心疼地轻轻踩着,留下我劝也劝不住还要逃掉早晨的课修来帮你多跑几趟。可那些抱怨话只是念头一转就消失了;那天清晨,我们摊开一本新的诗集,我已经记不清那些歪扭的拉丁文,却记得刚升起的太阳从木头横梁的缝隙里投下浅金色的光,照亮空气里漂浮着上升的尘埃,让它们像一个个微小的光源围绕着你蜜金色的眼睛,一同注视着那些大概是歌颂爱情的美好句子。你转过头问我,海因里希也相信永远的感情吗?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改变的那种感情?

你问过我很多问题,很多让我手足无措、无法回答的问题,比如飘在天上的鸟儿们什么时候落下来,或是埃德尔斯坦老爷做的饭为什么那么难吃,我只能笨拙地说我也不知道,只是那一次——当然是相信的了,也正是因为我始终相信着,我才会告诉你,海因里希心里的那个玻璃罐子,也装满了五颜六色的糖果,只不过那些颜色都写好了同一个名字。

就像那些歌颂爱情的美好句子在浅金色的阳光下微微发亮,我把你眼睛的蜜金色包裹起一颗甜蜜的糖,像安放晶莹剔透的琥珀那样放进了罐子里。我曾遇见金色的麦田,耕作的人说麦穗就像是公主垂下高塔迎接王子的长发辫,风吹起来的时候还能送来莺啭般的歌声;可我却想起了你,还是那样容易陶醉的、一笑就眯起来的眼睛,有着好看的蜜金色。

我们曾经沿着河岸大声歌唱,河水浸湿了鞋袜,漫过你的裙摆,我记得你的歌声和底裙与水共染出的深深浅浅的绿,像是磨出了细纹的薄荷方糖,放进罐子时还会和玻璃轻碰发出声响。我穿过茂密的树林,傍晚和清晨都呈现不同的景象,鸟儿在我头顶看不到的高处歌唱,树叶在地面铺下舞会的厚红毯;可我想起的还是你,一边为弄脏了新换的袜子苦恼,一边又高声告诉我有鱼儿在亲吻你的脚背,穿着浅绿的裙子,就像河岸旁新鲜生长的青草。

我也曾见过非常壮丽的烟花,缤纷的色彩在夜空里闪亮,每一次的声响都在讲述一个不为我所知的故事,让我想起你非常珍重的那些颜色,黑色是埃德尔斯坦老爷的钢琴声,栗色是海德薇莉小姐的裙子,银色是基尔伯特的铠甲,金色是罗马爷爷带你去的海滩,红色就是安东尼奥给你的番茄,还有我的、领巾上缀着的、和天空一样的湛蓝色;它们轮流闪过,漆黑的天幕里留下非常动人的痕迹,像是精灵居住的山谷开满了绚烂的花朵。


 

在烟花开放的夜晚,我听过许多亲爱的人交换新年的愿望,他们互相许诺新到来的一岁时光里还要相互陪伴,相互热爱。这样的话我从前怎么说得出呢——就像我没法承诺永远陪伴你,我也不能知道下一年、下一月是不是还能在你的身边。可现在我反复想着你说着的这些话,那些古老的魔咒一般的音阶好听极了,惊起树冠上的飞鸟。鸟儿飞走的时候,我突然想到,我知道在下一分钟我仍想要看到你,下一小时我仍想念着你,那么我一直许诺到永远,也是可以的吧?

在我思考着答案的时候,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想要回到家里去。我想要听你说的,把心里盛满再也放不下的颜色托付给你;但是我离开你很久了,我只能把它们放在路上,就像是引着我回家的鹅卵石和面包屑,哪怕是走进了世界上最美丽的糖果屋子也不为所动。到我折返回来的时候,会从地面再一一拾起,如果心中的罐子还是盛不下,我会唤来最好的信鸽,让它们饱食你的颜色再回到家乡。所以,我的想法还是不会变的啊,费里西,你明白吗?

 


请让我做一个小小的、冒昧的猜测吧,我最亲爱的费里西,让我远行、让我穿越河流与星辰去收集的,还是最喜爱的你的颜色吧?那么是不是你所希望的还是,在我回来的时候,我能够对你讲——

现在我希望看到你的那些湛蓝色,用我这一路上的所有色彩与你交换只属于我的糖果;因为我心中最喜爱的,还是费里西一个人的颜色啊。

 

最真诚的,

海因里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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