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洪普//中途半端（一）
*洪性转
*我田生日快乐
•中途半端 | 洪普
文/阿墓
（一）Affection
灯光熄下来，基尔伯特努力地瞪大了眼睛，不知道伊曼纽尔在做什么。很快他就在一片黑暗中放弃了——他知道对面那双绿眼睛的倒影里只有自己。
伊曼纽尔刚才拽着他领子的手放了下来，另一只胳膊绕过他的脖颈，压在他的肩膀上。骨头生疼。呼吸……困难。他现在知道他在做什么了：伊曼纽尔的舌头正在入侵他的牙齿，暴力地瓦解他一时的抵抗。所有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比刚才更加强烈的、似乎随时都要冲破极限的心跳声。
那声音清晰地印在对方的胸膛上。他动了动嘴唇，试图发出一些音节，伊曼纽尔却飞快地离开了。
基尔伯特全凭练习了无数次之后的机械记忆，把演出服的外套脱下，拿起贝斯拨了一下，示意灯光起来。尖叫和欢呼迭声而起，潮汐一般向他涌过来，可他却发现自己的听觉将其全然封闭，只余下了一阵久久未能褪去的窒息感。
当红摇滚歌星基尔伯特•贝什米特的第四次个人演唱会大获成功。本就凭借独特的外形和沙哑的嗓音吸引了不少关注的大明星，在出道第十年的关口，打破了自己一贯激情动感的风格，在后半场以一首忧伤的情歌震撼了全场歌迷。哪怕是在此之后现场气氛一度难以恢复热烈，也未能阻挡此曲广受好评，各大社交网络上甚至开始了贝什米特是否就此转型的热切讨论。
“别看了，”大明星的经纪人海德薇莉•伊曼纽尔“啪”地扣上了基尔伯特的电脑机盖，“你不会真想转型吧？”
正兴致勃勃地浏览着网站的基尔伯特当下就不满地龇了龇牙。“本大爷要真想转，有什么不可以的？”
伊曼纽尔瞥了他一眼，递上了下周的工作日程和采访稿。见到基尔伯特还盯着他，似乎随时准备好舌战，才没好气地说了句：“一会儿去听听录音，数一下从转音开始你跑了几次调？”
深知自己的失误其实微不可察的基尔伯特却也一梗脖子，没有回嘴。他低下头看着那沓纸上密密麻麻的铅字，又想起了那天的演唱会。他没有通知任何人，把后半场的开场曲换成了自己写的一首歌，伴奏和音响都没跟上，只剩一束单独的打光陪他清唱了一曲。这首“Affection”倒也是费了他不少心思，还躲躲藏藏地自己练习了很久……
但他这时候都说不出口。唱到结束时全场安静，他因为完成了一个长久的心愿而心跳加速，可是灯光一暗，他面前的这个人就冲上来揪住了他的领子——后面发生了什么？他至今怀疑是不是太过激动而让记忆出现了偏差。他没挪动脑袋，只是抬起眼睛，又看了一眼疑似亲吻过他的伊曼纽尔。
视线正好对上了。伊曼纽尔怔了一怔，面上流露出一瞬似笑非笑的表情。而后基尔伯特就忘记了自己是在偷看，盯住了那双薄唇，看着它们上下翕动——“你对我翻什么白眼？”
基尔伯特腾地就站起来了。“你说，”他急中生智地抓起面前的文件，“这种娘娘腔的感谢词，是不是你给我想的？”
休息室隔壁的几间屋子里的人都听见了贝什米特的隔间里传出的越来越大的动静，齐齐地叹了口气，今天的清洁人员又有的忙活了。
“I can feel your heart/ Stay with me…”
直到基尔伯特这篇以歌词开头的博文发布了半天以后，他的粉丝们才纷纷反应过来：大明星之前那些和他本人风格不符的、疑似诗歌散文的博客，很有可能都是原创歌词和他的自我解读。
于是一整天，伊曼纽尔的电脑都因为这些疯狂扫荡基尔伯特旧博文的粉丝而叮叮地响个没完，直到他在录音棚外面等到半夜，消息提醒仍是不断。只被允许发了博文的基尔伯特还没能看上一眼粉丝的称赞狂潮，就被他塞去录新的单曲了。
自从基尔伯特在社交网络参与了几次骂战、几乎要引起公关危机之后，他的账号管理权基本就旁落到了经纪人手上，他也只能满足一下自己的创作欲望，回复评论一概不被允许插手。现在伊曼纽尔正盯着这篇“解说”走神，手指在“共同度过的季节”、“梦境深渊的温暖”和“未变的光辉”这类似有深意的词语上不自觉地流连了几遍。他不奇怪为什么基尔伯特用了英文，他们正是同在英国留学时相识的。于他而言，这是一种柔和又有意义的语言。至于这种内心自白式的表达方法，让他心里涌上来一股子莫名其妙的怅惘。
或许就是这种令他不明的心情作祟，或许只是想要惩罚基尔伯特在演唱会上的自作主张，他才冲了上去……伊曼纽尔晃了晃脑袋，把电脑关上，站起身去看这首“Affection”特别单曲的录音进展。
透过玻璃，他注视着基尔伯特认真的神情。和录制之前专辑时候尽情动作不同，基尔伯特只是很安静地闭上了眼睛。没有看歌词和曲谱，他像是在开一场没有听众的演唱会，微微蹙着眉头，显得有些动情。伊曼纽尔能透过这张面孔，看到很久以前的时光，似乎这时候正漫天飞雪，夕阳隐没，晦暗的光线仅仅照亮了不远处的基尔伯特。他低垂着视线，往常那股子不可一世的劲头儿全都收敛起来，哑着嗓子和他说：“伊曼，本大爷想做点不一样的事情。”
基尔伯特摘下了耳机，睁开眼正遇上那双深沉的绿眼睛。无声地对视半晌，他咧开嘴一笑，发现伊曼纽尔逃开一样，转过了身。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