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不眨眼（一） | 李泽言乙女向
#剧情向，咱慢慢再撩哈！
#各种evol能力并不完全遵循原著，有散发
#你当我是架空好了，坐等官方打烂脸
00
悠然看见男人越过人群朝她走来。
这是一个如同梦境般的表述，整个视野里只有灰色的雨幕和路人的轮廓，对面的人身穿黑色的长风衣，步伐坚定而平缓地穿行而来，雨或人都恍若不存在，又或纯粹沦为他的陪衬。他停在她面前，不带一丝风雨，冰紫色的眼自上而下、无情绪地看住她，长眉只轻微地一挑。
“是你吗。”
他的声音低若风中将熄的烛火，几乎化作她的幻觉。
他将手抬起，似乎要捧上她的脸颊，但，又在极近的地方停下了。
她对此没有反应，几乎和世界一般静止，她只是在想，那是怎样一双眼睛啊——
然后她惊醒了。
01
李泽言感觉到枪管顶在自己的后腰。
但是更多的感觉不是从背部，而是从胸口涌起来的。他知道那只手的主人，何止是知道，他应该是熟知、熟稔、不能再熟悉了……悠然在他背后，平静而稳定地将他的生命攥在手里，如一片死湖般波澜不惊。
“好久不见，”她语气里是他昔日习惯的、却因为她而抛却的冰冷，“见到你真高兴。”
她没有过多防备他的动作。李泽言猜想，她明知道自己身经百战，完全有许多方法挣脱她的威胁，但是她仍是这样随意地用枪指着他，似是笃定了自己不会如何。
他总是逻辑缜密，不会错的。而这份认识更让他感到了金属透过外衣的布料，仍然森森地传递过来的冰冷。
他确实不会如何。
02
“李泽言。”
悠然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简单的三个字就是对面男人的自我介绍了。对方见她没有回应，似是不耐烦了，便转身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她其实很忐忑。华锐集团是她父亲公司的股东，面前的年轻总裁是她这个现任管事的顶头上司，这些她都知道，但如果是为了工作上的事，她反而不会如此紧张……她和李泽言这次见面，是为了别的事，这让她从刚才起就有些坐立不安。
自从父亲去世后，悠然生活中曾经古怪的事情愈发让人担忧地逐渐浮现，无尽的梦境，似曾相识的场景，难以辨认的幻觉，和时常出现的压抑与窒息感，让她感到无比困扰。父亲的离世也并不自然，几番查找后，她在父亲笔记的最后发现一行字迹隐秘模糊的地址，而数次去敲那地址处“生命研究所”的大门，才终于在邮箱得到一封署名为X的回信：去找你的上司。
这种被人密切注视的感觉让她不禁感到汗毛倒立。
李泽言就是在这样的时间和她见面的。她在某次全集团的策略会后辗转找到他的私人助理魏谦，才预定了这次会面。对方似乎也懂得她不为工作而来，才特意自我介绍。——只是他也太过冷硬，让她一时攥紧了裙子。
“李……泽言，”她踌躇了一下，选择叫了全名，“有人说，如果我想知道父亲的死因，要来找你。你知道什么吗？”
“我没有告诉你的理由。”他停顿了一下，“尤其你还是个连自报姓名都做不到的陌生人。”
“你不是知道……？”她似乎低估了李泽言刻板的程度。
“我不知道。”他站起身打断了她，拿起了风衣外套。
悠然有些急了。“那，那X是谁？他为什么让我找你？”她跟上李泽言要往外走的步子，“你一定知道什么吧，而我也有很多疑惑……”
“根本和我无关。”
“不，我知道和你有关系，”眼看他到了门口，她脱口说了出来，“我梦里见过你！”
李泽言回身挑了挑眉，她才意识到这话模糊而暧昧，几乎可以说是好笑了。
终于解释完“自己的梦境可能和未来有所关联”和“自己能够分辨这种特殊的梦和平常的梦不一样”这样她自己也不相信的理由，李泽言才带她往华锐顶层的私人会议室走了。
“伸手。”
会议室和门外看到的不同，里面格外幽长，悠然跟着他走，一边对此奇怪，就听见李泽言这样下了命令。
“什么？”她下意识就听从了，抬起手来。
然后被他一把握住。“确认一下。你回想一下你刚才说过的梦境。”
“什么？”她不觉地有些羞恼了，又问了一遍。还未听到回答，她就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被他握住的手似乎被什么金属扣紧了，随即和李泽言相遇的那个梦就在脑海里回放起来，而且手上传来怪异的感觉，她知道李泽言一定也看到了。
放到最后，梦里的李泽言即将摸上她的脸时，她感到自己的手被突然攥紧，脑中的场景突然黑掉，然后闪过一些破碎的画面。雷暴，血迹，随后的大雨，和令人头痛的哭喊声……纷乱的场景又突然停止了。
悠然猛地睁开眼睛，发现李泽言已经收回了手，一直以来冰冷的面部带着一些奇异的表情。她还怔着，对方已经重新整理了冰山的形象。
“走，”他的声音很平静，但是在狭小的空间里回声带着颤抖，“我确认完了。”
03
会议室的最深处有一处暗门，李泽言打开之后，带着悠然进入了一班不为人知的电梯。
电梯慢而更加幽窄，第一次让他产生呼吸困难的感觉。他强迫自己想些别的，比如到达之后他要告诉许墨，他的记忆信号共享装置出了问题，让他失控了……他微不可察地摇摇头，他知道失控其实和装置没有关系。
李泽言没有扭头，只是用余光瞥了一眼身旁的女孩。她正调整自己从一见面就开始的紧张，装作很自然地盯着电梯内唯一的按钮。按钮上只有一个字母Q，不能看出仍在下降的电梯会通往几层。
她是谁？他蹙起了眉。
这个问题他自然可以回答，投资的公司前任负责人的女儿，现在是他的下属，而她所提及的父亲的死因正是他和合伙人在调查的事件……这都不足以成为解释。更不能是他直接带她进入组织所在地的理由。
但他就这样做了。
也罢，李泽言叹口气，直觉下的作为通常是能找到依据的，多年投资的经验让他早已放弃了纠结过已经做过的决定。何况那些梦境……吸收一个新的Evoler，也算是理由吧？
“我从来没看过你这么多表情。”女孩儿的声音打断了他已经飘忽的思路。她的话是在暴露他的弱点吗？
“到了。”李泽言不为所动，直接迈了出去。
虽然深及好几层的地下，但是华锐庞大的财力仍能将此处完整而自然地布置起来，除了没有顶层的自然光，基地里也和总裁的办公室没有过大的差距了。
是的，基地——李泽言看着女孩儿正在消化这个词语的表情，突然就有点儿久违地想要发笑。
悠然听他说，她的能力（被他叫做Evol）如果能够成型，说明她和他们的“组织”成员是同类人，而他们正在调查这场对她父亲的“谋杀”，此处就是他们的“基地”，他们的“运作”是通过一些无法见光的“生意”……一连串不该宣之于口的词语让她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向满脸无所谓的大总裁。
“为什么告诉我？”她似乎是抉择了一会儿，勉强挑了一个能问的问题。
“你不是想知道吗？”他反问。
“我问的是，这些……不该是很机密的事情吗？”
“所以你也没有反悔的余地。”
“反悔什么？”
李泽言这次是真的发笑了，气得。“你说我把你带到‘基地’来，是什么意思？”
“我怎么知道——”她突然停顿了一下，“哦！”
“明白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明白了。”
李泽言本以为她还会惊讶而气愤于他的自作主张，却不想，见到了她眼里在挣扎过后逐渐变得坚定而平静的目光。
“可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也不懂你们这些……”
见到她眼里的坚定不过雾气般地浮现一阵，又被她的羞怯和窘迫夺回上风，他又顺理成章地做了个违背“李泽言行为准则”、会让其他组织成员匪夷所思的决定。
“我亲自带你。”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