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英俊

基尔伯特,我爱你如同热爱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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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玫瑰 | 李泽言乙女向


520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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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渴望见你一面,但请你记得,我不会开口要求见你,这不是因为骄傲,你知道我在你面前毫无骄傲可言。而是因为,唯有你也想见我的时候,我们的见面才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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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见李泽言毫无波澜的表情心里就是一咯噔。

这吱呀作响的心脏突然犯了病,紧张又不甘心地跳起来,叫我吃足苦头——总裁大人见我迟迟不开口,才算是抬起头施舍了我一个眼神,里面清楚地写着“上刑而已你早已熟悉有什么可犹豫”。

我非常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以作掩饰。这些年来工作汇报当然是做惯了,天天被耳提面命我怎么也算是长进不小。但今天的情况又好像是一夕回到过去,在李泽言询问我理念和计划时频频卡壳,憋出的句子好像是手指在键盘上乱滚。他挑起眉毛。

华锐的这间办公室似乎和他的主人一样有种无法言明的力量。从我第一次踏进这里便是如此,哪怕是宽敞明亮的空间,也无法阻挡那种逼仄的压力。它们不动声色地朝我挤过来,和百叶窗下洒落的被割裂开的阳光缠绕在一起。我来过再多次,和李泽言再是熟稔,他只要一在我对面这张椅子上坐下,那股桀骜又冷酷的压力就沉默地出现,提醒我这位了不得的人物正在检阅我的工作,我必须挺直腰板,不容出错。

“在想什么?”李泽言发问了。

我无法给这个问题界定一个明确的情绪,这肯定也是办公室的作用。这话我也不是有过将它听为温柔缱绻的时候,毕竟他问的不是“怎么回事”而是“在想什么”,我曾与这个问题相遇多次,比如在他的饭桌上、在他的副驾驶、在他的手边,他用那低沉的声音轻轻地惊醒陷入情绪而发呆走神的我:在想什么?

我垂下羞赧的头,了解到这是工作时的他提出的问题。这办公室也不是没有好处——那头顶的灯光和他座椅背后的破碎的阳光,因为这里特殊的空气而显得庄严敬重,我肃穆地站在对面,仿佛参拜国王。李泽言有时会在这里戴上他的眼镜,精致的轮廓勾勒出他细长的眼睛,衬得他眼里的冰紫色仿若冷酷的枪花,让人心生恍惚:这个人坚硬执着,向前时从不留余地。我若想得以窥见他的峥嵘气质,除了会议室,也便是在这里了。

“抱歉,是别的原因,影响工作了。”我咬了一下嘴唇,“我有重来的机会吗?”

他挑起的眉峰不露痕迹地放下了。我这才意识到,我的这句话十分熟悉,熟悉到两个人都一怔。是初见那年的第几个月呢?我抱着准备好的文件,也是站在这里,心里却想着父亲的葬礼,也让他无法听到最后。

他那时候问的是:怎么回事?

“有。”他回答我,“不过不是现在。”

他低下头,又去看了他的行程安排。我会意地离开了,在他把视线放回来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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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我一直在想的,想到影响工作的,是一件很为愚蠢的事情。我送了一份礼物,就在今天,踩着“我爱你”的谐音,相当不正经地送了一副手套,早上就特意让快递送到李泽言的家门口。

这事情在做之前,我就费尽心思给自己留了退路。谁会在夏天正升温的时候送手套呢?还是用厚厚的毛线针织的。何况这位根本懒得浪费时间给无意义的细节的李先生,可能根本不知道5月20日又是什么令人费解的纪念日——他知道了也会教育我说是商家促销的。所以不管是开玩笑、恶作剧、心血来潮……

他到底收到没有?

就这样的借口和期待在我的脑海里反复翻滚,把早准备好的那些工作汇报的情节都给推了出去,直到现在我也没有得到他再次听我汇报的空档。

我顿时有些无奈。

喜欢上他是很早之前的事了,以至于到了现在我都有些恍惚,那个在他的百叶窗前,朝流着眼泪的我伸出手的高大身影,到底是我的记忆还是我的臆想?从我最艰难的年纪碰到了他起,被他冷面无情地拖拽着向前跑,跑到如今父亲的公司已经半垄断本地产业,跑到我已经不再觉得自己孤身一人、浮萍无依,这个画面就好像被镌刻下来一般,迎着每一瞬的日月光华都能教我心悸。

而后我便很笃定,这个当时还不求结果的念头,若是真的要求那万一的好结局,我要跑得更快更坚定,一直跑到他的身边去。现在我可以说我很少有工作上的错漏,也做为直系下属常为他尽心尽力。这样说来,今天这样的表现更显得令人沮丧,悠然啊,你把公司都送给他的勇气呢?

——这便是另一件傻事了。去年他生日的时候,我把已经拥有稳定市场和合作伙伴的公司,作为并购的礼物送给了华锐集团。为了不让他拒绝,我和其他的董事与项目经理提前计划,改变投资协议的合同,心甘情愿地成为了他的麾下一员。我有很多理由,诸如“良好的合作伙伴远不如掌握市场的子公司能给华锐带来更多”“反正每天你揪着我工作也没什么差别”,甚至连“我也不知道我还有什么可送的”这样的无赖话都准备好了,他却根本没给我开口的机会。

虽然在众人面前,他迫于形势和我目光灼灼准备充分的样子接受了,私下里却连这是我准备的生日礼物都没能让我当面说出来。他生了好大一通气,至今也没告诉我缘由。

虽然我也不想在生日这么私人的日子里谈这些东西煞风景,可认识这几年,我们也不知道是出于何等的契约精神,只是坚持互相送了生日礼物。别的时候,我也就只敢在儿童节还逾个矩了……

我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拿起电话又放下。我总是这样反思着挣扎,我们不能说是不亲近,若是此时我电话打去,再无聊的对话他也会礼貌地不挂断我。若是我趁他不忙,约他出门看一些展,或是逛一些游玩的地方,他一般也不会拒绝。我似乎拥有过很多,souvenir的菜单和辗转几天寄来的木雕,都让我不由自主地想得更多了。

比如他的眼,曾经定定地看着我,肯定和欣慰掺在柔和的情绪里,无声地祝我成功拿下项目;比如他的唇,曾直接印上我的杯子,喝过我泡的咖啡,微抿一下似乎是要笑起来;比如他的手,曾在没有星星的夜晚,把我拉到一旁躲过车子,好像要拥抱过来,又收了回去……

但,不是说,暗恋中的人的错觉就是,他也喜欢你?

我哀叹一声倒在床上,翻起和李泽言的聊天记录,又开始数不苟言笑的K给我发过多少个省略号。划拉着,我停在半年前的一段消息上。

——说了这么多八卦,你没考虑过自己的事?

——我?啊哈哈,暂时不考虑吧……

——原因。

——……你当我是工作狂好了!

手一顿,手机猛地朝鼻子砸下来,痛得我整张脸一酸。

眼睛也酸,止不住就流眼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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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时候手机肯定振动了。我在天将将亮的时候才从哭累了之后的昏睡中清醒过来,第一个念头竟然是手机消息。不过打开看的第一眼就觉得这还是很对得起我的牵挂的。

李泽言:怎么,最近不闲得慌了?

闲得慌是我每次约李泽言都没换的借口。

——总裁大人,您是在约我补上工作汇报吗(怂)

嗯看起来是个正常人!确认,发送……

——文件版的看过了,不用补了。

——所以?

——所以我问的不是这个。
——不想见我?

第二条消息追过来的时候,我猛然坐了起来。这个私人的、肯定语气的、省略的反问句,是不是所代表的含义过于多了?这时候我迟钝的脑子终于开始行了,几乎要发出运转的轰鸣声,直升机就从这个凌晨起飞了……我斟酌了一瞬间,选择了本人式的顾左右而言他的拐弯抹角:

——我渴望见你一面,但请你记得,我不会开口要求见你!

——笨蛋,你知道这是在说什么吗?

电话马上打了进来。

“醒了?”

我一下就语塞了。“难道你刚才在和梦游的人发消息吗?”

“又是送手套,又是发莫名其妙的话,我觉得这是合理怀疑。”

“你收到了啊?”

“……嗯。没事的话,我现在去见你,半个小时之后见。”

“我可没有开口要求啊!……不对!‘嗯’是什么?你就没有什么评价吗?”

“现在是我开口要求见你。”

他说完就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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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不浪费时间给无意义细节的李先生还是知道5月20日和5月21日难能可贵,并且也好好收到了礼物。见到他之后,我简直被自己的得意忘形打败,但是我实在无法收敛自己在他带笑的眼睛里被终于实现的心愿拯救的幸福感。

毕竟,你心心念念的人捧着一束白玫瑰,就像臆想中的那个被晨光环绕、被时间铭记的神祇一般等待着你,这场景绝对会像掺毒的酒一般在心里不断发酵,带来一些疯狂的反应的。

我故作镇定地走到他面前,“你知道我喜欢研究花语的吧?”*

他被我毫无浪漫的开场白气笑,不动声色但似乎面色不善地瞥了我一眼,又像是默认般把花递到我面前来。

我实在装不下去,有点手足无措了。接过来迟迟不敢看他,想了半天嚅嗫着开口:“你昨天一直都不理我,是生气了吗?”

“是啊。”

我抬头。

“气某人突然不做工作狂了,抢在我前面开口,见了面又傻傻愣愣没有反应。”

工作狂的事他怎么也还记得……

“后来就更生气,好不容易送了个比公司好点的礼物,又给我发什么分手的情书,”他狭长的眸子危险地一眯,“你想法这么多,怎么我从来不知道?”

我张嘴似乎是“啊”了一声,找了半天声音终于找到一个点:“公司有哪里不好了?它也是知名企业欸!”

“我不想让你为了我自己能做到的事,失去本来属于你的自由和成果。”

声音就要彻底失去了,我埋下头,往那个我暗想了很久的怀抱里去。

“你好傻啊资本家,这可是我的投资……”

“好。”他连花一起拥住我,“把你也投资给我,给你占资本家便宜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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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将等待。


=FIN.=


*西蒙•波娃《越洋情书》,写给已经分手的恋人
*白玫瑰花语有纯真、浪漫、求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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