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年龄差的各种可能.+50//aph普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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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眼睛的小鸟吃掉了归家的面包屑
「你，本大爷叫你呢！」基尔伯特蹬蹬地朝着视线角落那个蜷缩的身影走过去，脚步声丝毫不能体现他逐年增加到了超过半百的年纪。
基尔伯特看到了一双绿色的眼睛，颜色格外明亮。他觉得自己的眼睛似乎都被刺痛了，只能看见那双眸子里强烈的情感，又是愤怒又是抗拒，但他却莫名觉得亲切和好奇。
——本大爷英勇的过去呵！他突然这样想到，一时间为自己充满诗意的表述发出了对自己的赞扬。
他打量起这个孩子，发现他裹着意见破烂的大衣，——那衣服就算是好的也不合身，他大概瞟了瞟——凌乱的棕发大概能看出梳成发辫的模样。孩子抬起头冷冷地瞥他，便低下头去继续找着什么东西一样有些焦急地在树边转着。
基尔伯特并不想和个孩子置气，「但他这小子也太嚣张了！」他这样有些忿忿地想着，「帅得和小鸟一样的本大爷可是先给他打招呼的！尊重长辈也不懂吗？」
但他并没能想多久，一声亲切的鸟鸣声打断了他的暗地指责。他——基尔伯特的惊讶都卡在这个字儿上了，因为他亲眼见着自己的肥啾朝着小不点儿落下去，那亲切劲儿甚至超过见到自己。
「别呀，」基尔伯特终于听见他开口，声音很细却有点儿野孩子的味道；这时候黄色的鸟儿正蹭着他的颈窝，「今天没有面包了。」
胖鸟像是听懂了一样，这才停下动作，抬头看了眼真正的主人；面对那惊诧不已的表情，它才不情不愿地落到了那应该去的肩膀上。
「你认识它？」
一大一小两个没礼貌的家伙又同时没好气地安静下来，为自己竟和对方说了同样的话而不满地皱起眉来。
「它陪我玩。」孩子率先开口，眼里却有点儿挑衅和警惕的意味。和他想的不一样，问话的人并没有马上接下话头，而是露出一副复杂又奇怪的表情。
并不是基尔伯特年事已高不知如何回应，而是他再一次惊讶于那双如此逼人的眼睛，简直不像是个孩子能让它变得带着英气和锋锐的程度。像，真的像——基尔伯特又家电脑了过去的自己，那个在战场上看惯生死的自己，在现在这个只能追想的年纪。
但很快，不善言辞的退伍军人神色如常，「这是本大爷的肥啾；小子，你没对他干什么吧？」
「本大爷？肥啾？」嚣张的小子嚣张地嗤笑一声，「我要真想对它干什么，老家伙你早就没宠物了。」
基尔伯特差点跳起来，不过他好歹保持住了军人该有的稳重——哪怕是肥啾都会笑这个词和这个人的搭配的——迈开步子，「臭小子，跟上本大爷。」
基尔伯特望着刚刚捡回来的小东西不禁有些惊讶了。他没好气地让孩子去洗澡吃饭，没想到他却并没违抗地照办了。现在他裹在基尔伯特用他洗澡的时间潦草地用自己的衬衫改出来的衣服里，干净的情况下要显得更精神……和精致了。
切，长头发就像个女孩儿；基尔伯特略微不屑地瞥了眼他湿漉的及肩的棕发，却又一次惹来绿眼睛的怒视。
「好了，回答本大爷的问题。名字？」
「伊……伊曼纽尔。」似是不满于木屋主人居高临下的姿态，「我说完你也接上。」
基尔伯特几乎被逗笑了。「基尔伯特。你为什么在这儿？」
「没人要呗。」孩子撇撇嘴，强装出眼里的黯然只是基尔伯特的错觉的模样。「老爸老妈混得比我叔好，那老男人本来就满肚子坏水只会嫉妒；结果他们出了车祸，我就像件垃圾给扔进了他那大垃圾场。」
「——逃出来的？」
「别呀，好歹多待一天就多点抢回爸妈遗产的可能我逃什么啊。被丢这儿了，三四天前吧。」
「你这太离奇了本大爷不怎么信啊。」
「——爱信不信呗，我骗你能顶什么用。又不是真用糖做的屋子，怕我吃了不成？」不安分的孩子跳下椅子，打量起简陋的小地方。
不过基尔伯特也想不出什么不相信的理由，尤其是见到那直接又坦率的脸，——说实在话这小家伙长相真不赖。
「那你呢，老家伙，你为什么在这儿？」
现在他反而不为他的语气不快了，因为他忆起从前的自己大约也这样用各种恼人的叫法讲来讲去；他几乎要相信若是小家伙叫他老基尔，他都不会感到多少受冒犯的火气了。
「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呗，」他暗笑着学着伊曼纽尔的语气，「从战场上下来，看不惯一群傻里傻气的家伙过着好日子还挑三拣四要这要那；林子里过得舒服，遇到野兽就能让本大爷想起从前。」
「军人？」基尔伯特发现自己心跳快了一拍，当看到那双绿眼睛突然亮起来时，「没骗我？」
「倒来怀疑本大爷啊？虽然为了你还相信骗小孩的故事觉得真不好意思，但用你的话，本大爷又不是糖屋子里的老巫婆，怕本大爷吃了你不成？」
「那……能给我讲战场上的事儿么？」
基尔伯特咧嘴笑笑，开始遗憾自己没找个老婆，不然现在也该有孙子缠着他讲故事了——
「别急，最后一个问题。本大爷要雇个人遛鸟，你干不干？」
八九岁的孩子怀疑地打量他一番，没忍住一般自己先笑了。
基尔伯特拍了拍他的脑袋——这时候那细软的、微卷的棕发已经干了，更显得他像个漂亮的小女孩——站起身来，却没注意孩子眼里犹疑又变得狡黠的神光。
「去哪儿？你要是不管什么时候都不改主意，我也不是不可以答应你——」孩子的声音突然拖长了音，随他一起被抱进了还未熟识的臂弯里。
「别乱动，本大爷看你走路太慢带你一程。放心吧，本大爷说话算话，就算你告诉我你是个女孩也不会反悔的，哈。」基尔伯特似乎满意于自己的笑话，在孩子不自然的注视中咧了咧嘴。
「然后本大爷带你去看你的工资；本大爷的日记哦，五十年份的。」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