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英俊

基尔伯特,我爱你如同热爱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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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h洪普//突飞

祝我田成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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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太——”基尔伯特一时语塞地吞咽了一下,“太了不得了。”


伊曼纽尔神色冷静,只是面颊的肌肉轻微动了一瞬。基尔伯特相信他在忍着一个洋洋得意的笑容,却也无心追究。


 

基尔伯特一直挺不喜欢这个匈牙利佬的。他们同上一节魔咒课,很不幸地因为两个学院的学生数量都是奇数而分成了搭档。来自拉文克劳的伊曼纽尔似乎对于斯莱特林抱有他们一向的愚蠢成见,而胸佩绿银徽章的基尔伯特也难以忍受他的傲慢脾气。


“你知道,你就算拿魔杖尖把这个杯子戳翻了,也不出来水的。你的发音不对。”伊曼纽尔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挺不客气的,不是么?


“本大爷只是在练习!”基尔伯特有点恼火,本来这个咒语学得不好就已经让他不太高兴了,“说得那么像模像样,你倒是来试试?”


伊曼纽尔挑了挑眉毛。“清水如泉!”他只一点,杯子便装满了,同时获得了教授的称赞和加分。“你的咒语和英语都有口音。”基尔伯特相信他是带着十足的取笑意味讲出的这句话。


“拜托,本大爷看你也不是本地人啊!”基尔伯特气冲冲地又点了一下玻璃杯,这下杯子真的翻了。


 

印象里他总是那样高高在上的,尤其是从魁地奇球场的半空中下场时,伊曼纽尔一身泛着光的蓝色球袍微微扬起来,和刘海一样掀到脑后,露出他那傲慢极了的神情。虽然伊曼纽尔自己一再表示那只不过是被风刮到面部肌肉僵硬,基尔伯特却总是要嗤一声鼻音地转过脸去。


他第一次看到那样的伊曼纽尔,是在拉文克劳战胜了当年的神话格兰芬多队的时候。他们同年加入的魁地奇队,作为追球手的基尔伯特也数次和伊曼纽尔同场而战,第一年里却从没发现这个扎着小辫儿还別着朵花的击球手有什么特别之处。可第二年“突击子弹海德薇莉”的名声迅速就流传开来了,除开他看似野蛮实则极有技巧的、横冲直撞的攻击方式,甚至连他本人样貌和性格几乎是万人迷的传言都开始飘飞在霍格沃茨的城堡里。


后来的很多次,他发现结束比赛的时候伊曼纽尔总是在尖叫和欢呼中神色淡漠。基尔伯特绝不是刻意要去注意的,可是那双翠绿色的眼睛是如此明亮,抵过大厅顶上用最好的魔法点亮的星星。他总想着要当面打败他一次。


通常情况下——若是基尔伯特能懂得这种通常的定理,他就不会那么气势满满地放出话去了——这种愿望总是很难实现的。


基尔伯特骑着扫帚缓缓升上天空,一边紧了紧自己的皮手套,紧盯着对面优哉游哉的击球手。哨声一响,凶猛的雄鹰似乎就从那个不动声色的年轻男巫身体里飞出了:伊曼纽尔双手握着球棍,飞快地从斯莱特林的包围中蹿出去,好像直接撞上了那个游走球。正控着鬼飞球的基尔伯特只听着背后的呼啸就知道那个球朝自己飞过来了,猛地往侧边一闪、倒挂在扫帚上,在空中上下旋转了一周的过程中堪堪闪过,虽然没有丢球,却被拖住了脚步、被几个拉文克劳的队员包围了。他终于把球朝球门抛过去的瞬间瞥见了从他身边快速擦过的伊曼纽尔,和他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


比赛在这样的对手干扰下进行得格外艰难。要结束了,他看见双方的找球手奔着同一个方向飞快地上升,迅速脱离了大部分队员在的赛场;斯莱特林更领先一些,但是分差正好是一百五——只要本大爷再进这一个——很好,守门员还没来得及调整——“嘿,基尔伯特!”


基尔伯特知道是谁在喊他。他还听见了一声沉闷的击打,那个黑色的球就要过来了,他若是继续扔的话很有可能直接臂骨骨折,但是管它呢——“砰!”


哨声响了,斯莱特林的找球手终于抓住了飞贼。两队出现了罕见的平局。


基尔伯特安然无恙,怅然地悬在半空,没去看伊曼纽尔的方向。他知道他早就又带着那副神情落地了。


“你为什么不冲我打那个球?你以为本大爷怕痛吗?”基尔伯特后来曾这样问过那个不可理喻的击球手,是否知道在千钧一发的时刻要用游走球击中鬼飞球有多大的失误率。


“这样才显得我准头好啊,”伊曼纽尔轻描淡写地一笑,“打不中也只是输一局,你以为还有别的队伍能打赢我们?”


“还有,我可是听说了,”伊曼纽尔望着一脸吃瘪的基尔伯特忍不住地继续调笑,“比赛前有个不自量力的追球手说一定要给我好瞧?”


所以说,基尔伯特一直挺烦这个人的,尤其是他发现自己完全无法直视这个人常有的那种不可一世的神情——你也会没办法的,伊曼纽尔那时候总像是个不该出现在一个正常巫师眼里的某种生物,更靠近麻瓜的那些破故事里所谓化成人形的神神鬼鬼,让他说不出话、难以应对。


 

但是这不代表基尔伯特不能和伊曼纽尔关系亲密。他们在一起上的课上惹尽麻烦,被教授们揪住后又一起扣分关禁闭,甚至也做过在禁闭期间闹出过更大的岔子。何况,如果你曾经骑着扫帚飞上天空,你就会知道一起飞翔的时间对于一个巫师来说有着多么重要的意义。


三年级的基尔伯特没想过自己会输给伊曼纽尔。他更不知道这只是他惨败生涯的一个开端罢了——无论哪次面对拉文克劳,斯莱特林哪怕是拥有一个速度和反应都奇佳的追球手也于事无补。一到球场上,基尔伯特发现自己总是捉摸不透伊曼纽尔,就算他们经常一起训练——自从队伍失败后,他们之间的输赢就化作了强烈不散的个人恩怨。除开学院集体训练之外,基尔伯特数次把伊曼纽尔约出来单独挑战,却发现两人只是支着扫帚无事可做。好动的两个年轻人却没放过明亮的月光,从竞速到竞技翱翔在霍格沃茨的夜空里(甚至一时追逐到禁林上空而被麦格教授两道咒语锁住给拖了回来)。直到他们各自都成为了队长,这样的训练也没停止,飞在空中的时间和不愿写的论文、研磨不下去的草药一同越堆越多。


“喂,你今天真的很慢啊!”基尔伯特甚至在空中做了一个非常浮夸的翻转,也不见伊曼纽尔超过他。


他刚想转身看看,就被人从后面揽住了。这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拥抱,他熟知从身后传来的天竺葵、蜡熏香和龙皮手套的味道,却从未被它们如此亲近地环绕。


“我今天在想事情。”伊曼纽尔的声音格外低沉,明明就在耳际却仿佛从穹顶传来。基尔伯特一时没能接话,却也不再试图挣开他的手臂。


“我听说那个被你拒绝的女生差点把你们休息室的地下湖抽干,”他试图让自己的措辞显得好笑些,音调里却听不出笑意,“这突然让我有些奇怪的感觉。”


基尔伯特怔了怔。走神间他想起了很多画面,和他记忆里高傲的伊曼纽尔连接在一起的,狂热的姑娘们的窃窃私语、羞怯的笑和情人节礼物。那些事情让他总是莫名其妙地烦躁,所以他总是不太费心去记,却不知怎么在这时候一起窜出来了。


他转过头,刚来得及看清伊曼纽尔低垂的眸,就又走神了。


那是一个让一起飞翔的时间对一个巫师起重要变化的时刻,伴随曼多拉草被熬成药汁、龙胆碾成碎末,年轻的巫师红色的眼睛里刻下了一个看不见的烙印,像是某种没有咒语的魔法。


他们正在亲吻。从开始那一秒的试探,到后续很多秒的肯定和互相汲取。基尔伯特有那么一会想要闭上眼睛,却无法错过伊曼纽尔专注的神情。他绿色的眼睛迎着月亮,幽深一点光几乎要把他吞噬进去。


良久以后他们才分开。基尔伯特几乎要怀疑自己被施了闭耳塞听咒,不然为什么夜空里如此寂静,听不见一点声音?近在咫尺的伊曼纽尔面部的肌肉微微地动了一下,似乎在唤回两人发声的功能。他下意识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这会儿……好像感觉更奇怪了。”


基尔伯特终于不再愣神了。他感到一股强烈的冲动从胸腔升起来,他必须要大笑、或者大叫,才能将它抒发出去,不至于让自己的体壁被冲撞成为碎片。“呸!”他大声地啐了一口,驱动自己的扫帚就追着已经飞跑的伊曼纽尔去了。


他们仍和以往的任何一次一样在空中追逐着。只是也不太一样了,回想起来的时候基尔伯特会这样含糊其辞地告诉你的。

 


而心理上和感情上的亲近是在更早之前……在真正一同腾空而起之前,总是需要一些理由的吧?虽然基尔伯特不愿意承认,早在他撞见伊曼纽尔收集材料、打算制作自己的扫帚的那时候,这个理由就自然而然地浮现了。


虽然伊曼纽尔很粗鲁地拒绝了他的帮忙,却也耐不住他三番五次跑到自己在湖边的“工地”上“监工”,不厌其烦地用“你试试清理一新?”“这根木头快要支出去了你快修一下啊蠢货”这样的话来打断他。最后他也没法不承认:他正在骑的这把扫帚可以算是他们俩的合作品了。


“你想过环游世界没?”基尔伯特坐在草地上,用一根剪下来的枝桠挑着伊曼纽尔刚解开的头发,一边漫不经心地问着一边对于对方无可奈何的眼神浑然不觉。


“骑着扫帚?”伊曼纽尔嗤笑一声,仅是把自己的发饰从不安分的基尔伯特手里夺了回来,“在那之前我还想只靠自己做一把更好的。”


所以到了这时候,基尔伯特一定会回想起那天夜色下几乎要冲散自己的情感,也是可以谅解的。他容忍了伊曼纽尔故作姿态的不动声色,容忍了他顺势一个占便宜的拥抱和耳边的调笑,还要发出一声“太了不得了”的感叹。


这一年的生日基尔伯特收到了一把崭新的扫帚。流畅的曲线,锃亮的光泽,和……一束让人面红心跳的花。他应当首先问问这是什么意思才对……


“所以我猜我们可以开始试一试你那个愚蠢的计划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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